“道”與“心”--小論莊子與禪宗的共通之
畢業(yè)論文網(wǎng) 2009/7/11
(接上頁)的立宗基礎(chǔ)和體驗方法,更是“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而禪宗源起的傳說,本身就帶有極其濃烈的神秘主義色彩。據(jù)傳,佛祖在一次靈山大會上,手拈一枝金婆羅花以示徒眾。當(dāng)時,眾人皆默然不知所為,惟大迦葉尊者點首微笑。佛祖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并向迦葉付之一偈,“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天。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見《傳燈錄》、《傳法正宗記》)。這就是禪宗“拈花微笑”公案的由來。在這拈花微笑,心心相悟的神秘氣氛中,迦葉尊者就成為禪宗之祖。
如欲參禪,頓悟之前肯定是要借助語言文字,而徹悟之后,從“不離文字”走向“不立文字”,恰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方是最高的境界,把“可說”與“不可說”不露痕跡地消隱于無形之中,最終完全使“體知與認知”、“無語與有語”、“可說與不可說”,融會貫通,達到“以心傳心”的絕佳禪韻。因此,達摩面壁、德山棒喝、天龍一指、打地示棒等等借助機鋒、玄言等神秘主義的禪意形式,正是讓人理解“道由心悟”的玄旨。
臨濟宗的“四賓主”,“四照用”等宣教方式,也體現(xiàn)了禪宗在認識論方面的神秘主義。其中,達到“主看主”——即問答雙方都已達悟的神秘境界,為參禪之最高妙處。至于禪宗各派在“參話頭”中的神秘玄理,則不勝枚舉。
曹洞宗的宏智正覺禪師在《坐禪箴》中,也把禪意說得神秘玄妙:
“佛佛要機,祖祖機要,不觸事而知,不對緣而照,不觸事而知,其知自微,不對緣而照,其照自妙。其知自微,曾無分別之思,其知無偶而奇,曾無毫忽之兆,其照無取而了。水清徹底兮,魚行遲遲;空闊莫涯兮,鳥飛杳杳!
由此,可見禪意的神而又妙之處。從藝術(shù)哲學(xué)的視點觀察,禪宗的神秘主義也正體現(xiàn)了藝術(shù)心理玄奧的特質(zhì),這對于藝術(shù)探索具有積極的啟發(fā)意義。
在對莊禪的相同之處作了一番比較分析之后,接下來,再談?wù)劧咧g相通之處間微妙的相異。
在討論莊禪的相同點時,我們確實已經(jīng)看到二者在生死問題上的灑脫與達觀。但是,它們在生死觀方面也存有非常明顯的歧異。
莊子認為“萬物一序,死生同狀!保ā短斓亍罚。“生也,死之徙;死也,生之死!保ā吨庇巍罚K瑫r大言:“以生為附贅懸疣,以死為決疣潰癰!北砻嫔峡,莊子把生死等一,并有飄然出世之姿。實際上,莊子仍執(zhí)著于生死,并從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死生亦大矣”的狂野呼聲。他的“游心”、“坐忘”、“心齋”等等,都不是真的把此世當(dāng)作虛幻的蜃景而銳意追求出世“逍遙”,他的目的是要超越此世,把個體精神提高到與宇宙并生的人格高度,以求“物物而不為物所物。”莊子對生命充滿了深沉的熱愛與無比的眷戀,只是其心靈之上籠罩著一層感傷而神秘的紗簾。
至于禪宗,他們自稱已完全悟透生死。他們認為,真實的存在只在剎間的心靈感覺這中,視物我皆虛。因此,莊子哲學(xué)中的“超越”在他們看來是荒誕不經(jīng)的,既然“本來無一物”,又從何談起“超越”呢。禪宗不重也不輕生,一切順其自然,禪宗也不象莊子那樣以相對主義的理論闡釋生死觀,而是以生活中的瑣細實相來參論生死。禪宗一心追求的,只是心靈瞬間的頓悟。
另一方面,莊子哲學(xué)中無時無刻不流露出對“真人”、“神人”、“圣人”的傾慕與欣羨,體現(xiàn)了一種對崇高人格的追求心理。而在禪宗那里,卻是“佛也無,祖也無”,連渡江傳道的達磨禪師也是個“老臊胡”,一切皆虛,根本無神圣仙靈可言,更無此世彼世之分,一切皆存于“心悟”之中。這,也是莊禪二者比較明顯的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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