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與王夫之的性情論之比較
畢業(yè)論文網(wǎng) 2009/7/12
(接上頁)‘才是心之力,是有氣力去做底。心是管攝主宰者,此心之所以為大也。心譬水也;性,水之理也。性所以立乎水之靜,情所以行乎水之動,欲則水之流而至于濫也。才者,水之氣力所以能流者,然其流有急有緩,則是才之不同。伊川謂‘性稟于天,才稟于氣’,是也。只有性是一定。情與心與才,便合著氣了。心本未嘗不同,隨人生得來便別了!薄靶哉,心之理;情者,心之動。才便是那情之會恁地者。情與才絕相近。但情是遇物而發(fā),路陌曲折恁地去底;才是那會如此底。要之,千頭萬緒,皆是從心上來!保ā吨熳诱Z類》卷五)
朱子批評了“才出于氣,德出于性”的說法,重申才也是性中出的,德也是有是氣而后有是德。有才能的人出來做事業(yè),也是它性中有了,便出來做得。但溫厚篤實(shí)便是德,剛明果敢便是才。他認(rèn)為,人的才能與才氣之所稟的多寡有關(guān)。他又認(rèn)為,能為善而本善者是才。他不同意“能為善便是才”的說法,因?yàn)榘催@種說法,則“能為惡亦是才”。 (《朱子語類》卷五)在這里,朱子不承認(rèn)偏離道德理性的能力是所謂“才”。那么,是不是“才”就沒有善惡呢?朱子對這個有兩層的,其大意是,就天命之性而言,“才”無不善,就氣質(zhì)之性而言,“才”有善有惡。
“問:‘孟子言情才皆美,如何?’曰:‘情本自善,其發(fā)也未有染污,何嘗不善。才只是資質(zhì),亦無不善。譬物之白者,未染時只是白也。’”“孟子言才,不以為不善。蓋其意謂善,性也,只發(fā)出來者是才。若夫就氣質(zhì)上言,才如何無善惡?”“問:‘孟子論才專言善,何也?’曰:‘才本是善,但為氣所染,故有善、不善,亦是人不能盡其才。人皆有許多才,圣人卻做許多事,我不能做得些子出。故孟子謂:‘或相倍蓰而無算者,不能盡其才者也!保ā吨熳诱Z類》卷五十九)
朱子認(rèn)為,孟子言才,正如言性,是本然的,不如程子分理氣來說才。孟子專指出于“性”之“才”,程子兼指其稟于氣者言之。才之初無不善,但人之氣稟有善惡,故其才也有善惡!懊献幼云渫哐灾,故以為出于性;程子自其異者言之,故以為稟于氣。大抵孟子多是專以性言,故以為性善,才亦無不善。到周子、程子、張子,方始說到氣上。要之,須兼是二者言之方備!保ā吨熳诱Z類》卷五十九)
程子以氣之清濁論才之清濁。朱子指出,性、氣雖同出于天,但性是形而上者,氣是形而下者,故性無不善,而才有善有不善。情、才同出于性,同屬于心。情才顯性,即在道德實(shí)踐的過程中,情才都具有能動性,使道德本性展示出來。但情是動,才是力,情是感動、發(fā)抒,才是才質(zhì)、才能、能力、氣力!安拧蹦苁埂笆聵I(yè)”成就出來。
就“心”之具性而統(tǒng)性,顯性而統(tǒng)情才而言,就情、才本于性、出于性、顯示性而言,就以上下兩層說明情才之善與不善而言,船山與朱子并沒有什么分歧。王夫之說:“唯性生情,情以顯性,故人心原以資道心之用。道心之中有人心,非人心之中有道心也。則喜、怒、哀、樂固人心,而其未發(fā)者,則雖有四情之根,而實(shí)為道心也!保ā蹲x四書大全說》卷二)
“才之所可盡者,盡之于性也。能盡其才者,情之正也;不能盡其才者,受命于情而之于蕩也。惟情可以盡才,故耳之所聽,目之所視,口之所言,體之所動,情茍正而皆可使復(fù)于禮。亦惟情能屈其才而不使盡,則耳目之官本無不聰、不明、耽淫聲、嗜美色之咎,而情移于彼,則才以舍所應(yīng)效而奔命焉!保ā蹲x四書大全說》卷十)
“蓋惻隱、羞惡、恭敬、是非之心,其體微而其力亦微,故必乘之于喜怒哀樂以導(dǎo)其所發(fā),然后能鼓舞其才以成大用。喜怒哀樂之情雖無自質(zhì),而其幾甚速亦甚盛。故非性授以節(jié),則才本形而下之器,蠢不敵靈,靜不勝動,且聽命于情以為作為輟,為攻為取,而大爽乎其受型于性之良能!保ā蹲x四書大全說》卷十)
“情以御才,才以給情。情才同原于性,性原于道,道則一而已矣。一者,保合和同而秩然相節(jié)者也。始于道,成于性,動于情,變于才。才以就功,功以致效,功效散著于多而協(xié)于一,則又終合于道而以始,是故始于一,中于萬,終于一!保ā吨芤淄鈧鳌肪硭模
按,船山指出,心包含了情、才,性行于情、才之中。心感于物而動,喜怒哀樂乘機(jī)而起,是謂“情”;情起以后,耳目心思效其能,以成乎事者,謂之“才”。人的氣質(zhì)之應(yīng)物、顯性的能力是“才”。“由情才顯性,而見氣之載理。氣之載理為心,理為性,故情才皆原于性,皆統(tǒng)于心,皆出于氣也。”[5]就“性與才”的關(guān)系而言:受命于天,靜而無為的本體是“性”,成之于人,動而有為的功用是“才”。就“性情才”的關(guān)系而言:“才”靠“情”啟動,“情”靠“性”調(diào)節(jié);有“才”方能顯性于情;“情正”可以盡才,因而盡性;“情不正”則屈才,因而不能盡性!扒椤笔恰安拧迸c“性”之間的中間環(huán)節(jié)!扒橐杂拧,似乎是指人的智力才干(今人或謂“智熵”)受到情感世界(今人或謂“情熵”)的調(diào)控!安乓越o情”,似乎是指智力才干對(未完,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