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梅巖的經(jīng)濟思想與儒學
畢業(yè)論文網(wǎng) 2009/7/12
(接上頁)仰信念在內(nèi)容上是普遍主義的,而在信仰態(tài)度上則是個別主義的。"(參見:《石田梅巖的思想》第87、91頁)。
石田梅巖本人并不回避三教關系,例如《語錄》中收集了他談神、儒、佛三者何為首要的。說是以禮共尊神、儒、佛,其順序首先是拜天照皇太神宮八百萬神、及天子、將軍;其次是拜文宣王孔子及曾子、子思、孟子、宋儒等等;第三是拜釋迦如來開山方等。此"順序"并不能證明神道是梅巖思想的中心或主體,只因他是日本人,在行動上按日本的習俗第一要拜皇太神宮。《事跡》記載他日常生活中的確是依循神、儒、佛的順序禮拜的,神道的"正直"、儒教的"誠"和佛教的"慈悲心"全被他認為是相通的。但是,"三教"在他思想中并非無主次,其經(jīng)歷可作為考察其思想的重要參照,卻不能僅僅據(jù)此來斷定梅巖之學的思想性質(zhì)。其思想體現(xiàn)了神、儒、佛一致的特征,但儒學的成份居于重要地位。
美國學者R.N.Bellah提出石田梅巖是"心學的創(chuàng)始者,恐怕也是最具獨創(chuàng)性的思想家。"其師小栗了云"具有宋代的(性理)的學識,還精通佛教和道教。"至于梅巖的學術淵源,"儒教給他的思想最大的。心與自然(性)的概念是其體系的基礎。這是從孟子那里直接取來的,而有關這些的說明,則大部分得之于宋代朱子學。他經(jīng)過在黑柳家時的時期,修得了古典和宋代的注釋書;最后在其老師小栗了云的影響下,接觸了老子、莊子和禪宗佛學的教理。見悟與冥想給予他思維以影響,而受佛教與道教影響的宋代儒家,也賦予這些相關以概念,或許都將他向相同方向推進了。"( 《日本近代化與宗教倫理》日譯本,第199、202、211頁)。對心學頗具權威的柴田實,寫《<都鄙問答>的成立》,對石田梅巖的思想淵源進行了深入考證,同樣指出其主要傾向是儒學。該文論證梅巖的代表作《都鄙問答》所引用書目得知,《論語》引用了133次、《孟子》引用達116次之多,陸王心學的著作完全沒有引用(參見柴田實:《梅巖及其門流》第3-23頁)。 但梅巖也不是純粹的朱子學家,因為老莊及佛典都是其學問的基礎!抖急蓡柎稹肪碇校"所謂學問之至極,盡心知性而已。知性則知天,若知天,天即孔孟之心也。若知孔孟之心,則宋儒之心亦一也。一,故注亦自合。知心之時,則天理備于其中,無非不違其命而行也。"
從梅巖本人的言論中,的確可以看出其學與儒學的直接關聯(lián)!睹献·滕文公下》有"入則孝,出則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學者。"他則強調(diào):"堯舜之道,孝悌而已。魚躍水里,鳥翔空中!对姟吩疲骸S飛戾天,魚躍于淵!勒,察上下也,何疑哉!人當仔細者,孝悌忠信而已,二十年來之疑得解,此非文字所為,乃修行所致也。"又說:"學問之道,首要謹敬自身,以義尊崇君主,以仁愛事父母,以信義交朋友,廣愛人而憫恤貧窮之人。有功不自夸,衣類諸物,守儉約而戒華麗。不荒疏家業(yè),財寶知量入為出,守法治家,學問之道大抵如此。"(《都鄙問答》卷之一)《事跡》中也可以明顯看到梅巖與儒學的關系:
"先生曰:’吾天生好究道理,自幼時為友所嫌,亦調(diào)皮作惡。十四五歲時頓悟,以是為悲;及三十歲時,大抵明理,猶顯于言端;四十歲時,覺如梅之烤焦仍少有酸;至五十歲時,大抵不為惡事。"到六十歲,則曰"我今為樂矣"。這樣的表述乃至表述的方式,使我們立即
想起《論語·為政》的名句:"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
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梅巖在《都鄙問答》的開端闡發(fā)《孟子·告子上》的"求其放心"之說,"孟子又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诵亩,見圣人之行而取法也。盡君之道者堯也,盡孝之道者舜也,盡臣之道者周公也,盡學問之道者大圣孔子也。此皆孟子之所謂,性者,與上下天地同流;圣人者,至人倫也。如是見君子大德之行蹤,以此為法,以五倫之道為教,使知天所命之職分而力行之時,乃身修、家齊、國治而天下平也。"可以毫不夸張地說,石田梅巖的言論著述,確可稱為"言必稱孔孟",必以"圣人之道"為教。
二、石田梅巖的思想及其倫理傾向
石田梅巖提倡勤勉敬業(yè)、恪盡職守與獻身精神,主張節(jié)欲與贏利統(tǒng)一,將商人的思想學術化、倫理化,并上升到宗教觀念的高度,來闡釋士農(nóng)工商各行業(yè)的平等與商人獲取利潤的正當性、合理性,與市民社會的要求相適應,從而(未完,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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