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時”“位”觀與中華人格
畢業(yè)論文網(wǎng) 2009/7/12
(接上頁)卦,每一卦都代表了一個獨特的“時”,每卦六爻,又代表了一“時”之中的不同之“位”,如在乾卦這一“時”中,由初爻到上爻分別代表了“潛”、“見”、“惕”、“躍”、“飛”、“亢”等六個“位”。這即是表示“位”于“時”中。而“夫‘時’也者,六‘位’莫不有焉,各立其位以指其對!雹僖舱f明“位”中有“時”?傮w上而言,“位”是從屬于“時”的!吨芤住分械摹爱斘弧迸c“不當位”之說,就是要考慮“位”是否“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時”(《周易•艮卦•彖傳》),從而將抽象的“時”與“位”化為和人緊密相聯(lián)的規(guī)范性原理,以此作為人生實踐的預示或指南。由此便可以看出,《周易》中的“時”“位”觀念是密切相聯(lián)的,“時”不離“位”,“位”不離“時”,
對于人而言,“時”的觀念可以說是外在于人的客觀情勢,對于其所代表的自然環(huán)境與社會環(huán)境,人是無法選擇的。人們對于“時”,只能是一種“審”的態(tài)度。所謂“審時”,即是理性的把握,要求對于客觀的環(huán)境要有全面的認識。而且,人不僅要審當前之“時”,還要審將來之“時”,這即是通過當前之“時”來“度勢”,“勢”是“時”的將來時,是“時”的趨勢,是“時”的發(fā)展方向,,審“時”的目的就在于度“勢”。
相對而言,“位”的觀念更多地側(cè)重于人的可選擇的主觀的一面,尤其是個人的主觀態(tài)度,與“時”相比,“位”是人可以選擇的,人的能動性,就體現(xiàn)在對“位”的選擇與調(diào)整中!爱斘弧钡摹爱敗庇袃煞N含義,一種是恰當,這是針對人對于“位”的選擇而言的,強調(diào)量力而行,這就要求人們對于自身能力要有清醒的認識;當?shù)牧硪环N含義就在于適當,這是強調(diào)在由人組成的社會系統(tǒng)中,我們不僅要根據(jù)自己的主觀情況選擇適當?shù)穆毼缓偷匚,更要根?jù)自己所處的“位”來協(xié)調(diào)與他人和社會之間的關系,只有將選擇上的“恰當”與調(diào)整上的“適當”相結(jié)合,才是全面的當位,也才是對“位”的真正準確的把握。
這樣一來,“時”與“位”的關系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成了主觀能動性同客觀條件之間的關系問題。對《周易》中“時”與“位”的把握,就是對我們自身和自身之外的世界的關系的把握,這種把握的本質(zhì),就是個人如何適應外在世界,建立和保有獨立人格的問題。從這一點上講,《周易》的“時”“位”觀同我們這個民族所獨有的中華人格是有著密切聯(lián)系的。
二、“道”之“時”“位”
對于《周易》中“時”與“位”的理解不應僅僅只停留在以上這一層次。作為中華文化源頭的《周易》,開創(chuàng)了以后蔚為壯觀的燦爛文明,其關鍵之處就在于“易”的觀念的提出,及其與“道”的關系。
對“易”的解說有很多種。其中,“易”在《說文解字》中解釋為蜥蜴,很可能是因為人們從蜥蜴(即有可能是變色龍)的體色多變中抽象出了“變易”之觀念;《周易》中論“易”,取其“生生不息”、“變動不居”之理,所以有“生生之謂易”(《系辭上轉(zhuǎn)•第五章》),“易”以此生生之道調(diào)和陰陽,“故易者,陰陽之道也”(朱熹《周易本義•周易序》)。而“一陰一陽之謂道”(《系辭上傳•第五章》),“易”以調(diào)節(jié)陰陽而近“道”。這一切都在提醒我們:“易”與“道”一樣,都是中華哲學的最高范疇。
“易”與“道”的對應,有如“道”與“太一”、“太極”之間的對應,古人曾有明言:“夫有形者生于無形,則乾坤安從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氣,形質(zhì)具而未相離,故曰‘渾淪’(即“混沌”)。……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故曰‘易’也”。②所謂“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與《老子》論“道”之語極為相似。漢桓譚說:“言圣賢制法作事,皆引天道以為本統(tǒng),而因附續(xù)萬類,王政、人事、法度,故宓羲氏謂之‘易’,老子謂之‘道’!雹廴罴苍浴暗婪ㄗ匀欢鵀榛雹!盎闭撸耙住币,所以,“道”與“易”是一物而兩體,都是由宇宙間眾多的周期性運動中抽象而來的哲學的最高范疇。
與“道”的強調(diào)有和無相比,“易”強調(diào)變與不變。“道”以靜觀的方式看待陰陽之間的作用,強調(diào)“有”與“無”之間的相互轉(zhuǎn)化,讓“無”中之“有”化生萬物,讓“有”中之“無”來統(tǒng)攝萬物;而“易”則以動態(tài)的方式面對陰陽,突出“變”與“不變”之間的相互依存,以“不易”中的“變易”產(chǎn)生世界,以“變易”中的“不易”來解釋世界!暗馈迸c“易”都是在對宇宙規(guī)律的感性直觀的基礎上抽象出來的,兩者所面對的都是一陰一陽這種中國哲學中宇宙萬物得以生成的物質(zhì),兩者都從自己的角度對這種“陰陽化生萬物”的宇宙生成模式給予了闡釋,也都在這種闡釋之中確立了同樣的本體地位。所以,如果同從“一陰”“一陽”觀之,“道”與“易”是同一個概念,具有同等的地位。“易”所具有的“不易,變易,簡易”的特征同樣也(未完,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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