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批評在中國的命運
畢業(yè)論文網 2009/7/13
(接上頁)譯本。這使眾多文學研究者難得一窺新批評的全貌,大部分人認識新批評的方式只能是間接的,遑論掌握其理論方法的精髓,用之于當下文學批評實踐。在評介方面,由于評介文章具有很強的概括性和主觀性,難免以偏概全。我想指出的是,即使象《"新批評"文集》這樣由權威學術機構和出版單位組織出版的著作,其編者按在評介方面的偏見是顯而易見的!缎屡u--一種獨特的形式主義文論》這樣的確令人尊敬的專著,在持論方面似乎也有欠公道。我認為有關的著作、文章沿襲了國外新派理論對新批評的錯誤的批駁意見,同時造成了國內學者對新批評模糊、片面的印象。對其較大者,筆者已在前文做了辨析。
誤解和誤讀只是導致新批評在當代文壇遭受冷落的一個因素。八十年代以來對新批評的譯介有一個重要的學術背景,那就是此時的新批評在美國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影響式微了。各種新興的理論流派對新批評的攻擊責難也很多,并且在很多新派理論家的眼中心頭,新批評是一種過時、偏頗、必須要超越的批評流派。我想這個背景對中國的接受者來說,多少影響了他們運用新批評的興趣。追求學術話語的"通約性"不正是國內不少學者孜孜以求的嗎?新批評作為老古董倒是滿適宜的。
此外,在中國各大學的文學講壇上,在文學批評的圈子里,傳統(tǒng)的印象式批評、考據訓詁的實證式批評都有著深厚的積淀和現代傳人;與新批評相沖突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更是我國社會主義文藝事業(yè)的指導性綱領;再者,"唯心主義"、"唯美主義"和"形式主義"在大陸由于歷史的復雜原因背上了惡名,新批評在接受的過程中被冠以上述的頭銜,這給它的理論傳播和批評實踐帶來了消極的影響。我認為還有一個也許更為重要的原因,就是多年來我們對文學事業(yè)抱有不切實際的愿望。這種對文學的一廂情愿導致了相當多負面效應。我想,這也是百年中國文學的歷史經驗教訓。簡單說來,知識分子"修齊治平"的傳統(tǒng)心態(tài),常常使他們對文學產生"經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的幻覺,這種幻覺在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常常促使他們將文學作為達成其他目的的手段、工具來使用,文學本身的特性、于是往往得不到尊重;仡櫚耸甏奈膶W創(chuàng)作和批評實踐,人們不難發(fā)現這樣明顯的事實,即創(chuàng)作的主導傾向是所謂"新啟蒙主義",詩人、小說家大多在努力扮演,承擔知識精英對大眾啟蒙的角色;而批評家則集中關注、發(fā)掘作品中的歷史、文化、道德、、政治等意識形態(tài)的內涵,"文學性"不是人們興趣的焦點。批評市場上需求與供應的雙重缺失,導致了新批評迅速的退隱。四、結語
九十年代以來,大陸文學批評界經歷了短暫幾年的表面繁榮。各種"后"的批評紛紛登場,文學批評家則紛紛變成了文化批評家,批評文本脫離了文學文本,不再拘泥于對作品的闡釋,而成為形形色色、文化理論的揚聲器。文學創(chuàng)作則流派林立,文壇新秀努力尋找新的西方話語理論為自己的創(chuàng)作貼上合法性的標簽,而不顧及他們的創(chuàng)作是否真正構成對艾略特所說的"文學秩序"的變革。"文學性"再一次受到冷落。令人尷尬的是,閱讀當代文學作品的人似乎越來越少,詩人比讀詩的人卻還要多。
面對這種令人困惑的狀況,一些學者發(fā)出了憂慮和警告:我們的批評患上了"失語癥"。所謂"失語",是指當今文學批評在西方話語霸權面前喪失自我話語的權力。在文學批評現代轉型和建構的過程中,在相當一段時間里,我們肯定離不開對西方話語的借鑒吸納,而這又必須有一個從"生硬學舌"到"雜語共說",然后再到"化合創(chuàng)新"從而建立新話語的過程。然而當下文學批評最緊迫的,在于我們的批評面對當今的生活現實和文學現實,作不出應有的切實負責的價值評判。文學批評就其本質而言,恰恰在于價值判斷和意義。當今的文學批評,卻愈來愈"個人化"、"私語化",變成一種智力寫作、技術寫作或文本游戲。一些文學批評似乎過于追求個人趣味而拒絕責任,過于注重自我表現而摒棄價值判斷,過于講究話語風格和表達技巧上的個性化與創(chuàng)造性,而愈來愈疏離批評的本來意義,使文學批評的"失語"現象愈來愈嚴重。因此我們的文學批評應該回到現實語境中來,面對我們的社會現實和文學現實發(fā)言,作出價值判斷和理性分析。這不僅是不斷提高廣大人民群眾文學素質和趣味的需要,也是促進創(chuàng)作的真正繁榮、產生文學精品的有力保證。在這個現實的意義上,重新發(fā)掘和審視新批評合理的內涵,運用其行之有效的論,積極展開對當下具體文學作品的描述和評價,我認為對矯(未完,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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