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性之隱憂與多樣性方案
畢業(yè)論文網 2009/7/14
(接上頁)了現代性的風險之一。正是反思性促使現代性不斷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無止境地增加新的,當然也增加了新的風險。現代性的多元性特征越明顯,表明其內在異質性越強,這也表明現代性的不穩(wěn)定性越強。在當今時代,假定我們以宗教文明來描述多元現代性的話,如果基督教文明的現代性,與伊斯蘭文明再與儒教中國的現代性差異越鮮明,無疑造成這個世界的不穩(wěn)定狀況。中國之所以近來與歐盟及美國的沖突趨緩,并不是因為中國更加強了反思性的現代性,強調了其現代性的多元性特征,而是更深地介入了全球化體系,更加遵守國際準則,例如,加入WTO,業(yè)按國際化標準處理呆壞賬,資本市場的有序建立,通訊業(yè)和互聯網的信息化,主辦APEC會議,申奧成功、申辦世博會、在聯合國安理會采取國際合作的務實態(tài)度……等等,這些顯然不是什么立足于傳統(tǒng)主義的“反思-實踐”產物,而是非,F實和務實的全球統(tǒng)一市場的建立,以及政治上的國際間的協(xié)調與合作的結果!胺此迹瓕嵺`”無疑是保持主體能動性和自主性的立場方式,但“反思-實踐”卻不能一味強調立足原來的主體傳統(tǒng)體系。恰恰相反,“反思-實踐”是主體不斷通過外部對話,吸取外部的活力與能量,重新建構自身的主體的積極創(chuàng)造性過程。所有這些全球化和國際化的合作,我們才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恢復傳統(tǒng)的價值準則。但在這樣的時刻,傳統(tǒng)與其說是自我轉化,不如說是中國更堅定開放后的能量投射的部分結果。傳統(tǒng)或民族本位,在全球化時代,更象是國際間性留下的一點自留地。
如果我們承認在多元性的建構過程中,主體不斷重新創(chuàng)造自身的能動性,那么,按此推論,多元現代性可能最終會消失。但人們顯然不愿面對,也不會心甘情愿面對一個多元消失的現代性同質化世界。這一難題的解決,還有賴于引入后現代思維。
不管是查爾斯.泰勒、汪暉,還是吳冠軍,在強調多元文化和文化的差異性時,依然是立足于現代性的立場,其多元和差異都是最大化的,其結果會導致強調民族傳統(tǒng)本位。即使是吳冠軍相當積極地調和現代性的普遍價值與民族傳統(tǒng)的關系,但在此綱領底下,可能也事與愿違。我以為,其一、消除多元現代性的理想性色彩;其二,看到它的妥協(xié)性本質;其三,強調一種“最小值”的多元的現代性。如此看起來,多元的現代性實則是抵抗現代性普遍性的結果,只有那些最為內在堅韌的民族傳統(tǒng)特質,才可能使普遍性的現代性打上多元差異的特征,這也就是“最小值”的多元的現代性。
三、重新確認的后根基
對于這樣的中國家來說,現代性確實是一項未竟的事業(yè)。而且很初步的現代性迅速就朝向自身獨特的道路行進。中國現代性的發(fā)展歷史是激進而畸形的,暴力革命與威權構成其現代性的主導,不用說離西方現代性的那些基本理念尚未建構就被丟棄。直到90年代以后,中國的現代性建構才開始逐步顯示出它的成效。然而,現代性在中國確實是生不逢時,現代性既是一項未竟的事業(yè),又走到盡頭。正值現代性的那些價值理念逐步確立之時,后現代的種種學說開始對現代性進行質疑批判。這使現代性的某些基本價值理念的建構遭到動搖,例如,自由、民主等價值認同。當代后現代話語歷經90年代的拓展,特別是加入了后殖民之后,其理論主題與立場發(fā)生了較大的混亂。隨之文化的強化,90年代后期的思想界,明顯強調文化差異的政治學,重新確立民族主義本位為出發(fā)點,重新強化中西二元對立,批判并懷疑現代性的基本價值準則。不管是現代性言說還是后現代性論述,中西對立與民族本位認同始終是一個難題。無論如何,除了處在現代激進文化潮流中的胡適,很少有人在尋求建構文化中國的方案時,敢于放棄民族本位立場。既使在嚴密論證充分吸取現代性普適價值,建構多元現代性方案時,也不能放棄中國民族傳統(tǒng)本位立場。最后還是回到百年前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老路。
由此看來,現代性在中國的建構最大困擾及難題,就在于現代性的西方身份難以擺脫,這也就使中國的民族傳統(tǒng)認同始終構成建構現代性的巨大的屏障。西方的現代如何能穿越這個屏障?人們樂于把這個屏障想象成巨大的資源,它可以與西方的現代性融為一體。即使象吳冠軍這樣比較徹底地接受西方現代性理念的人,最后也不得不設想依靠中國傳統(tǒng)的資源來重新塑造現代性。這顯然只能是一種調和的現代性,這只能說,現代性并沒有理想的絕對本質的存在,它只能在歷史實踐中被民族-國家,被不同的文明或文化吸收改造。所謂吸收、調和與融合,這一切只有在后現代的知識基礎上,或者說在后現代性的觀念之下,才會真正產生和諧的情境。否則,其潛在的沖突與對抗,最終還是以民族-國家的認同吞沒了現代性,實際上更有可能是傳統(tǒng)的惰性導致現代性重建滯后。
如果說在后現代話語初起階段,人們還并不能梳理清楚二者之間的關系;或者說為了給新的理論話語創(chuàng)建一個嶄新的形象,而夸大了二者之間的對立和裂痕,那么,全部理論發(fā)展至今,就沒有理由還在二者之間制造人為的沖突。在我(未完,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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