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法國中尉的女人》的后現代性
(作者未知) 2010/6/28
(接上頁)那個社會的男性及其責任構成了某種程度的威脅。薩拉的危險性不僅體現在她那神秘、奇特、深沉、野性的外表上,而且還體現在她對自己身份的踐踏上。明明是處女一個,卻要謊稱自己已委身于法國中尉。薩拉的這種自我放逐是針對男性的。格羅根醫(yī)生從男性視角來分析她的心理狀況:她是一個危險的女性,對男性秩序構成了威脅。格羅根醫(yī)生爭辯說薩拉患有憂郁癥,不能“象我們男人這樣進行清楚的推理”。而且敘述者也把薩拉說成是一個潛在的女同性戀,她不再需要男性,真正威脅著自然的、社會的及道德的規(guī)范。薩拉為了保持自己的自由,拒絕了查而斯的求婚。她對婚姻的拒絕是對男權社會的挑戰(zhàn),是對一切書寫她的主體性的男性話語的否定。
(三)短路
根據大衛(wèi)•洛奇的觀點,文學文本在某種意義上總是隱喻的。當我們闡釋文學文本時,我們把它看作是世界的隱喻。這種闡釋過程在文本和世界、藝術和生活之間形成溝通或短路”。后現代主義作家有意識地在寫作中造成短路,其目的是為了給讀者一種震驚,從而抵制與傳統(tǒng)文學范疇的同化。實現短路的方式有:在同一作品中混合兩種強烈對立的模式—虛構的模式和現實的模式;在運用文學傳統(tǒng)的同時又揭露這一傳統(tǒng);在文本中引人作者同時又質疑作者的權威。這三種短路的方式都可以在《法國中尉的女人》中找到,他們有時相互重疊。
我們都知道,《法國中尉的女人》是由一個維多利亞傳統(tǒng)故事(主人公查爾斯與另外兩個女人薩拉和蒂娜的愛情故事)和一個現代評論構成。傳統(tǒng)愛情故事顯然是虛構的故事,而現代評論卻是十分實際的、現實的。當讀者沉浸于傳統(tǒng)的愛情故事時,作者(敘述者)突然闖人,不斷地告訴我們,目前這個故事完全是一個傳統(tǒng)的故事,是一個虛構的故事,同現實世界有很大的差距。虛構的傳統(tǒng)故事與作者的現實評論在同一文本中形成了短路。
長期以來,圍繞小說的新發(fā)展展開了激烈的辯論。約翰•巴思認為文學已枯竭}1,羅蘭•蘇肯尼克認為小說已死亡,而大衛(wèi)•洛奇則認為小說家處于十字路口[4]。其實,小說的新發(fā)展總是趨向反諷或戲擬舊的文學傳統(tǒng)!斗▏形镜呐恕芬环矫嬷貥嬃司S多利亞時代的現實主義,另一方面又謾罵顛覆這種文學傳統(tǒng)。
后現代主義小說緊緊抓住作者是文本的創(chuàng)造發(fā)明者這一概念,夸大作者的在場。在后現代主義小說中,作者經常步人文本的虛構世界,要么以評論者的身份,要么以小說人物的身份。在(法國中尉的女人》中,作者約翰•福爾斯把自己引人了小說,但是同時又質疑作者的權威!斗▏形镜呐恕愤\用了不同的聲音及多元主義來削弱作者支配的單一話語,從而使作者的不確定性和多重的功能前景化。
(四)游戲
后現代主義小說明確顯示了對游戲的興趣。后現代主義作家Ronald曾經這樣說道:“我們所需要的不是偉大的作品而是游戲的作品……故事是一種某人玩過的游戲,因此你也可以玩。”后現代主義作家利奧塔也認為語言游戲實際上是維系社會的紐帶,每個人主要通過在游戲中活動,扮演角色以及參與各種不同的具體的語言游戲
在《法國中尉的女人》中,游戲屬于存在主義范疇。存在主義認為現實是一種存在的游戲。薩拉整個一生變成了一個游戲,她操縱著這個游戲是為了證實她的存在主義自由。薩拉扮演蕩婦的角色是為了自我放逐,追求自由。在這部小說里,正是薩拉這個人物診釋著作者的自由觀和小說觀。薩拉虛構著自己的人生(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墮落女人形象)。她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置身于傳統(tǒng)的維多利亞社會之外。薩拉是作為另類而存在的。
在《法國中尉的女人》中,游戲特點也體現在讀者參與小說創(chuàng)作方面。在這部小說中,讀者被邀請在小說結構中扮演游戲者的角色。敘述者要求讀者在不同的結尾中進行選擇,這樣,讀者就成了小說游戲中的參與者。讀者超越了文本世界的范疇,和作者一起共同創(chuàng)造了該小說。在該小說中,作者安排了男主人公查爾斯和兩位女子歐內斯蒂娜和薩拉的兩段情感糾葛,并在結尾時為我們安排了三個同樣可能發(fā)生的結局,讓讀者自己去定奪。這種開放式的結尾打破了傳統(tǒng)小說的意義、行為和情節(jié)的一致性和連貫性,表明作者已經放棄了對書中人物、情節(jié)和讀者的控制權,把自由賦予給讀者或小說中的人物。
三、結語
20世紀60年代,后現代主義開始在西方文化中興起。究竟什么是后現代主義,似乎至今沒有統(tǒng)一的解釋。該小說以其獨特的文體風格和實驗性的結構被批評家們稱之為“后現代主義”意義上的小說文本。人物的存在主義自由的主題暗示;對歷史的問題性敘述;互文性;對維多利亞社會的理想重構;敘述結構等無不顯示出了它的實驗色彩和后現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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